越出國越愛國
文/小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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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學生在瑞典參觀瑞典最大的保潔公司學習先進的環(huán)保技術(shù)。 |
在沒有出國之前,都感覺不到自己有多愛國,可出了國門之后,一下子就發(fā)現(xiàn)自己是多么地深愛著祖國。
曾經(jīng)有人問過我,「你最不喜歡的是哪個國家的人?」我記得我當時想都沒有想過,沖口就說日本人。這可能是因為學習中國史學的,雖然知道戰(zhàn)爭已經(jīng)過去了很多年了,但是我依然忘不了電視中日本鬼子給我的感覺和他們的形象。
連我自己都想不到多年以后我會到日本留學。能夠去日本多少是因為我從來不會規(guī)劃我的將來,因為在上學的時候我最喜歡一句話:「人生是不可管理的。」所以我習慣每天有不同的生活、每天都能出現(xiàn)意想不到的事情。
這樣隨意生活到了日本,讓我對很多事情的看法發(fā)生了改變。記得我剛到日本沒有多久,日語有了一些進展,我開始四處去找工,以便讓自己的生活有些著落。有朋友給我介紹了一家咖啡店,感覺還不錯,里面打工的人都是年輕人。除了我還有一個來自南方的男孩子,另外三個是兩個日本人、一個韓國人。
對于日本人的看法,在我工作了一個星期以后我就改變了。一個周末,客人很多,我一直在忙個不停,我注意到在吧臺前有一個日本五六十歲的老男人,他一直在不停地和任何一個走到他旁邊的人說話。他似乎根本不指望你能認真聽他講,或者是回答他的什么問題,他只是在不停地說呀說的。我很奇怪,我們這里又不賣酒,難道兩杯咖啡就醉成了這樣?
也許是因為我回答了他兩個問題,他發(fā)現(xiàn)我不是日本人,就更加熱情地和我聊,直到他問清楚了我是一個中國人,他的臉上有了戲劇化的變化。在我給客人送完咖啡之后,他拽著我的手。(當時我差點兒就大叫「非禮」)一臉的涕淚橫流,當時我只聽懂了他在不住地對我說他們是罪人,非常對不起。然后不停地向我鞠躬。我當時就傻了,揮動著拿著托盤的手大叫老板。直到老板把他勸回到座位上,我才拍著胸口到了休息間。事后我問當時站在吧臺里面的南方男孩,才知道他是在說那場戰(zhàn)爭,他覺得日本人對于中國人來說就是罪人,他在請求我的原諒。似乎還說,他不會隱瞞這段歷史,在他教書的時候,他是這樣告訴他的學生的。
我聽了這后,對那位老先生有了很大的好感,那一天他誠懇的表情讓我一直不能忘記。我開始喜歡上日本的人民,也開始有了要接近他們的心情。在那以后我經(jīng)常在咖啡店碰上他,他總是愿意和我談天,我也很開心,他教了我很多關(guān)于日本語和日本文化的知識。我知道他是大阪大學的日本文學教授,他一直不停地鼓勵我要考他們的大學。因為那家大學在日本很有名。還告訴我如果有困難可以去找他。我真的覺得他是個好人。
在日本的那一段時間,讓我對韓國人也有了了解,因為在日本韓國人和中國人一樣的多。如果現(xiàn)在有人問我討厭哪國人,我會毫不猶豫地告訴他「韓國人」。
和我一起打工的韓國人,是從韓國到日本定居的女孩子,正在讀大學。曾經(jīng)聽她談起過是因為媽媽嫁到日本,所以在日本定居。說不上為什么她的長相就讓我對她退避三舍,不愿意和她多談,只是想不到她卻愿意來找我聊,而且還經(jīng)常問一些特別莫名其妙的問題。諸如:你們中國的家有電視看嗎?中國有沒有像這樣的咖啡廳?你到日本來是否為了掙到很多錢,然后嫁給日本人?是否中國人到了日本就不想再回去了?說話的同時一臉不可一世的樣子。每到這個時候我總是告訴她多看一些新聞,多學習一些國際時事,再好好學習世界歷史,然后再同我說話,我可能會有些興趣。
最煩的是有時候這個韓國女孩還會拿著個把小飾品,一定要讓我喜歡,說什么這種東西她很多,你們中國又沒有,就送給你吧。我搞不懂她是真的很傻,還是知識太少?那個時候我惟一的愿望就是不要再從她的嘴里說出「中國」這個詞。如果就她一個人這樣,我還覺得情有可原。問題是我們學校的韓國人也是一樣,見到中國人一臉的看不起、見到日本人就覺得親密無比。想想在語言學校的時候,是最大快人心的了。畢竟在語言學校還是中國人比較多,看不順眼的時候,我們會非常齊心地修理他們一頓,(當然我們絕對不提倡暴力)讓他們知道中國人不是那么好欺負的,現(xiàn)在要是還有什么人看不起中國人,一定給他好看。
我們就是靠著這樣贏得了臺灣和香港人的認可。這兩個地方的人中,我喜歡香港人。在初次見面的時候,香港大多的人會說我們是中國人,再具體問的時候,才會說來自香港。不喜歡臺灣人是因為他們和你聊天的時候明明會說中國話,他不用,一定要用日本語或者是廣東話。
我最后相信了哪里都有好人,臺灣同學也很以自己是中國人為榮的,這樣我們的隊伍又擴大了。畢竟是炎黃子孫,龍的傳人。所以在我自己總結(jié)這次日本的留學生活,到底讓我有哪些收獲,我感覺不走出國門還真的不知道自己作為一個中國人到底有多自豪。
摘自《青年時訊》200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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