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問一
為什么要演《藝伎回憶錄》?
《藝伎回憶錄》是一部令鞏俐面臨壓力的作品,從選角之初,她就面臨著“為什么一個中國人要去演一個日本藝伎”的質疑。
鞏:首先,我覺得這是一個女人,我先不管她是哪里的女人,首先她是一個女人,女人身上有很多很相通的東西,60%到70%的東西其實都很相通,其余不同的是個人的個性、個人的身世。藝伎對我來說是一個很神秘、很特殊的文化,所以當時我很感興趣。其實我個人對藝伎的生活也很感興趣———她是什么樣的?藝伎跟妓女有什么不同?不同在哪里?我們就去了東京跟導演聊,他們給我們安排了特殊的采訪,采訪了很多老的真正的藝伎,她們的生活是什么樣的。知道了之后我覺得真的是很不一樣,她們沒有自由的生活,她們的生活跟妓女不一樣,但是她們不可能有自己的愛情,她們的一生其實是很不自由、非常非常不自由的。到后來她們的容貌跟身體都會毀掉,因為藝伎每天陪人家喝茶的話要化很白的妝,那是用石灰那種東西做成的,很白,時間一久的話會使你的臉色完全成了石灰的顏色。我看她們藝伎給我看照片的時候,年輕時漂亮得不得了,但是現(xiàn)在看那個樣子,完全看不出來了,很糟糕,她們的一生很艱難。體會這些東西的時候,我想我要把她們演好,如果這世界上真正有這么一個人,她的生活是這樣的、她的命運是這樣的,我一定要讓她看到這部電影,看到后她會很滿意,我有這個信念在里面。所以當時演的時候我自己也很過癮,我喜歡這個角色。
疑問二
《邁阿密風云》演技太差?
去年,鞏俐出演了《邁阿密風云》,不料大膽的演出卻招來惡評如潮。對于這段經歷,她自己卻認為是一次難得的學習經歷。
鞏:這是我自己一個很重要的選擇。我不喜歡我重復自己,因為重復的話會很累,很難突破自己,所以在選擇劇本的時候我覺得最重要的是不同———雖然女人有很多身上的東西是相通的,但是她們的命運是不一樣的,我不要去浪費我自己的時間,每個角色都很相通,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塑造更多不同的女性形象。
曹:我看你在《邁阿密風云》里面學古巴口音的英文、跳火辣的沙沙舞,我覺得這種戲演起來特別舒服。
鞏:很過癮!那是真正學習的一個機會,我不會放棄,因為我在我的生活中很難有機會去嘗試,是導演給了我這個機會,我有一個好的沙沙舞老師,他是全世界的比賽冠軍,所以他教我的話,我為什么不好好學呢?還有我們學開槍、學古巴的口音,在我的一生中,如果不拍電影的話,我可能沒有機會練這些東西。
疑問三
闖蕩好萊塢失敗?
好萊塢的經歷,至少到目前為止,對鞏俐來說還不能算是太成功,對此,她有自己的看法。
鞏:我覺得這是每一個演員都應該去嘗試的,不一定是好萊塢,可能要出去走一走。演員的工作沒有地區(qū)局限性,我覺得一個演員有機會的話就去嘗一嘗,因為演員應該到處去看一看、去采風,像你們媒體一樣,你要去采訪的話就要去采風。
曹:有很多人認為,其實對于華語演員來說,他們去闖蕩好萊塢也算是一種冒險,因為彼此有很多文化隔閡,包括語言的不同。作為華語演員你怎么去克服這樣的一些困難?
鞏:不要去在意,那個不重要。你剛才說的那幾點都不是非常重要的,重要的還是怎么去演,你怎么去真正地投入進那個角色,怎么把這個角色演好、怎么把這個角色塑造好,這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你的語言很流利,文化你也明白,但是你就是不會演,那也沒有用,對吧?最重要的是那些東西都可以學、可以看,文化的溝通不明白你多問、多學、多看書;語言不好你可以每天練,那都可以學。但是表演你來不及了,你不可以學的,學不了的。你怎么扮演、塑造好那個角色,這是最重要的。
疑問四
如何保持精力?
除了演戲,鞏俐近年來也頻頻受邀擔任各大國際電影節(jié)的評委之職。如何在繁忙的工作中保持旺盛的精力?她覺得,一切能量來源于生活本身。
曹:你曾經擔任過戛納電影節(jié)的評委,后來又做了威尼斯、柏林電影節(jié)的主席,你覺得這么大的電影節(jié)選擇您的理由是什么?
鞏:覺得我可能還是有點經驗的演員吧。有經驗的演員看過很多片子,也演過很多電影,還是有一定的說服力的吧。他們覺得你的工作很優(yōu)秀,所以他選擇你。他選擇你的時候,我會跟他們說,我怕我承擔不了這么大的責任,他們說我們對你很有信心,你就來吧,有時候我會跟他們討論一下,說我可以做評委,但是我不要做主席。他們就說我們的選擇是正確的,你沒問題。
曹:你一直說生活是儲存能量一個很好的方法,所以沒有好劇本的話寧可休息。如果在那樣的一個階段,你通常會做一些什么呢?
鞏:跟普通人一樣,就是正常生活:早餐、中餐、晚餐,跟朋友見面、回家看家人。在你正常生活的過程中,你可能每天見到不同的人,你不能去設計你的生活,這跟每個人都是一樣的,當然,我的生活中可能會碰到很不一樣的事情,但你如果沒有這個生活的話,可能這些事情你永遠碰不到。(邱儷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