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北京 躲避高房價
與很多希望扎根北京的北漂族不同,年近30的劉裕和王芳(均為化名)夫婦居無定所,總是隨著他們創(chuàng)建的建筑設計公司所接的項目,巡回于各個城市。
從劉裕口中,記者得知,夫妻倆在大學畢業(yè)兩年后在廣州創(chuàng)業(yè),隨后,因為接到設計項目,相繼在上海、南京、杭州等城市停留過少則半年多至兩年的時間。
去年春天,接到朝陽區(qū)一個房地產(chǎn)項目的設計工程之后,夫妻倆從上海“移師”北京,在國貿附近的寫字樓租了一間100多平米的辦公室。
“做完這個活,如果接不到其他項目,我們就離開北京!蓖醴紝τ浾哒f,盡管他們一直在考慮選擇一個一線城市扎根生活,但絕對不是北京。
北京的房價太高,寫字樓和住房的價格已經(jīng)超過了上海,不論是創(chuàng)業(yè)成本還是生活成本花費都太大。她跟記者做了個比較,他們去年在上海虹口區(qū)租用的寫字樓,每平米每天只要2元,而現(xiàn)在北京租的這家寫字樓,租金要3.2元每天每平米,一個月下來,光租金每月就要多花4000多元。他們對記者表示,除非能夠尋求到很多發(fā)展機會,否則北京實在不是一個適合創(chuàng)業(yè)、生活的城市。
同樣是去年來到北京,24歲的張健(化名)則是為了尋找畢業(yè)后的第一次工作機會。
由于自己畢業(yè)的湖北某高校并不知名,張健只能在舅舅的引薦下,進入一家經(jīng)營電視轉播設備的私營公司工作,月薪只有1500元,每月還要拿出500元來支付在天通苑租住的房屋租金。
“我不會在北京長呆,在這里謀生太艱難!睆埥τ浾哒f,雖然來北京不到一年,他已經(jīng)感覺到無法融入這個城市。而這種感覺最直接地來自于收入和居住成本之間的巨大差距。
“房價這么高,我想租個離單位近點的房子,都負擔不起,更別奢望買房了。”張健說,既然沒能力在北京安家,勉強留在這里,吃苦的還是自己。還不如到二線城市尋求發(fā)展。
他告訴記者,打算先在北京工作幾年,積累點從業(yè)經(jīng)驗,把電視轉播設備經(jīng)營的套路摸清,然后回武漢或者其他二線城市“安身立命”。
從未做過“買房夢”
“買房?開玩笑吧!我連做夢都沒想過買房!”51歲的離異婦女王未蓉對記者向她提出是否有購房意愿這個問題,一時驚詫地有點反應不過來。
“如果我有能力買房,何苦還和兒子擠在這間9平米的小平房。”在宣武區(qū)留學路41號院里,王未蓉領著記者參觀了她的“家”—一張床、電視柜上擺放著一臺電視、一個衣柜,就把整間屋子塞得滿滿當當。
“我和兒子一個睡床,一個睡地,還能湊合著住!蓖跷慈馗嬖V記者,她原先住在大柵欄,2004年標準租騰退以后,向房管所爭取租住了這間公房,但該平房的承租人是她的弟弟。這就意味著,即使該處拆遷,獲得補償?shù)娜撕芸赡苁瞧涞艿,而不是她。到時她和兒子恐怕連棲身之所都沒有。
“想到這點,我就揪心。但日子總要過下去,我時常強迫自己盡量不要想,畢竟這個問題還不夠緊迫。”王未蓉告訴記者,目前擺在她面前、最讓她頭痛的是兒子已經(jīng)24歲了,有一個交往了幾年的女朋友,如果他們要成家,小兩口的新房安在哪里?
“我現(xiàn)在壓根不考慮成家的事情。”王未蓉的兒子張偉衛(wèi)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說,自己旅游專業(yè)大專畢業(yè)已經(jīng)兩年,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工作,F(xiàn)在跟著一些民間協(xié)會舞舞獅,賺點出場費。
他告訴記者,自己每場演出的收入是50元,但表演的活不多也不固定,因此,常常是朝不保夕。母親今年的退休金漲了,每月能拿到900多元,母子倆的收入勉強夠兩人維持生活。哪還有條件去考慮多余的事情
“像我們這樣的人,只能是過一天算一天吧!睆垈バl(wèi)說,現(xiàn)在好歹有個房子遮風檔雨,日子總算能挺過去。我和母親就擔心,一旦這里拆遷,我們何去何從。
“說實在話,吃穿用度可以省著點,我們的收入能夠湊合度日。但買房是從來沒想過的。”王未蓉說,北京的房子這么貴,靠她那點退休金,一輩子都甭提買房?纯磧鹤蝇F(xiàn)在的經(jīng)濟狀況,這輩子估計也難掙出一套房錢。
母子倆告訴記者,假如日后拆遷,他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夠讓他們繼續(xù)租住公房——兩間小平房,或者一間可以隔成兩間房的大一點的平房,只要能讓小兩口單獨有間房就成。
“平房就可以了,我們不要求住樓房。”王未蓉說,住平房只要交點租金就可以;樓房還要交物業(yè)管理費,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謝麗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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