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圖:金銀煥 中新社發(fā) 張雷杰 攝
作為山西人,我們實在不想再次提及這件事,因為在這次車禍中失去了一位受到廣泛尊重的好領導;作為人,我們也不愿再碰遇難者家屬心頭那道業(yè)已結痂的傷口。然而有些話我們還是要說——再次向逝者表示哀悼,向其家屬表示問候。
由于眾所周知的原因,這起發(fā)生在去年10月11日的車禍事件,注定要引起輿論滔滔,注定要放大事件本身。這中間,遇難者和肇事者雙方特殊的身份和背景是無法回避的。我們注意到,在鋪天蓋地的帖子和評論中間,除了撲朔迷離的案情之外,人們最關注的就是這個事件的處理結果。
眼下,這起案件幾盡塵埃落定。1月4日,太原市迎澤區(qū)人民法院以交通肇事罪一審判處忻州市政協(xié)副主席李毅有期徒刑6年。關于其行為涉嫌故意殺人罪的意見,因無證據證實,法院不予采納。
6年是多還是少?各方的評價大致還覺得公平。換句話說,就是不多也不少。我們不說這個判決的技術問題了。這個判決回答了好多人的擔心。因為在這個號稱“驚天車禍”的事故發(fā)生并進入法律程序的時候,就有媒體發(fā)表評論,呼吁不要摻進“非法律”的因素去,有的更直白地說,希望在該案的判決中不要看到政治的影子。
現在案件判決出來了,讓那些擔心的人們放下心了。整個案件的辦理過程中,我們并沒有發(fā)現因為遇難者地位尊隆,就給予罪犯“嚴懲”,也沒有發(fā)現因為肇事者是一定級別的干部,就給予“罪上加罪”,一切皆平靜地進行。在滔滔的輿論過后,事件還原了其本來面目,沒有因為輿論的放大而將案件放大,就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在莊嚴的國徽下面,當事雙方都是自然人,而不是省級或者市級官員。大家面對的都是沒有表情的條條款款。
應該說,這是絕大多數人希望看到的結果,讓人們看到一個法治國家的前途和希望。
在當下中國,這個案件的處理是否具有標本學意義,我們還不好說。但是它體現的法治精神卻是顯而易見的。
我們可以想象,這個事情要是擱在30多年前,那情形也許就不是這樣了。人們憑借政治熱情,無限上綱到什么地步,還真沒有個準頭。
過去,我們經?吹教帥Q死囚的布告中,幾乎少不了一句話,叫做“非殺不足以平民憤”,F在看來是有點可笑。事實上,如果民憤極大而被殺也就罷了,比如胡漢三之流。問題是那時既沒有罪也沒有民憤的,不也被殺被抓嗎?比如遼寧的張志新、江西的李九蓮有多大民憤多大罪呢?好在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當然,我們也要有尊重歷史的勇氣。
社會文明進步到今天,雖然有些事情還不盡如人意,但是能進到這一步也不容易。我們還真應該感謝那個在南方“畫了一個圈”的老人。
李毅交通肇事的教訓可謂多矣!不論從政治法律為人處世等等哪個方面切入,都可以洋洋灑灑地發(fā)揮一番。但是給人影響最深的恐怕還是法治精神。沒有因為“民憤極大”而被怎么怎么。
我們也無意表揚哪個司法單位,因為他們做了他們應該做的事情;我們也無意用這個案例去遮蓋全面,粉飾太平,因為在政治文明日益深入人心的背景下,這樣處理問題已經或者正在成為常態(tài)。
就當前民主法制建設而言,當然我們可以舉出若干個相反的極端的例子。但是那些至少不代表主流。中國正在成熟起來了。
任何事物的發(fā)展都是曲折的。改革開放初期,小平同志有篇著名講話《解放思想,實事求是,團結一致向前看》。30年后,當我們重讀這篇講話時,依然是那么親切。(言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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