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不足兩平方米的、未被圍蔽的綠化帶,卻成了一個約定俗成的、沒有豎立公交站牌的公交車站。途經(jīng)這里的28路、39路公交車,都在此停站、上落乘客。附近某大學(xué)的一位女生告訴記者,28路車的短線車從施工后,就拿緊靠綠化帶的、廣工大門前的小空場作為始發(fā)站。
記者發(fā)現(xiàn),之所以這里會有一個小半月形的綠化帶,是因為這里曾是一個港灣式的公交站場。廣工校門左側(cè)圍墻與綠化帶之間的位置就是港灣站場,這里還豎立著一個水泥建的幾十平方米的公交候車站。整個站被用毛竹架擋著。在站頭,記者還看到了一塊站牌,上面清楚地寫著:28路迎龍路總站。站臺后面有很多小店,但是店主們都記不清這個站是什么時候被廢棄的,又是什么時候挪到了小空場去發(fā)車。
奇怪的是,羅淇友喋血的“綠化帶公車站”并無站臺,大家只是貪方便,習(xí)慣了在這里等車,司機(jī)也習(xí)慣了在這里停車。而在這個違章站臺前50米,才是正規(guī)有站臺、站牌的迎龍站。
一位在此候車的學(xué)生告訴記者:“大家都是在這里,下車就是斑馬線,對面就是步行街,方便!
停車上下客無疑是違章,但28路將小空場作為首發(fā)停車場,是不是因為施工而采取的臨時措施?是否獲批?對此公交公司暫未回應(yīng)。
回訪事故現(xiàn)場
公交車依舊違規(guī)
在空地停車上客
昨晚8時多,記者結(jié)束了學(xué)校的采訪后,又返回了羅淇友出事的地點。覆蓋她血跡的報紙依然被石塊壓住,堆放在斑馬線上。在濃濃的夜色中,已看不到鮮紅的血跡,過往的路人也只會好奇地繞過去,無人知道一個花季少女剛剛在這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令記者唏噓的是,在記者停留的20來分鐘里,事發(fā)處那個根本沒有豎立公交車站牌的“綠化帶站臺”上,依舊站滿了等候28路、39路公交車的年輕學(xué)生們。他們或獨行、或說笑,沒人意識到危險就近在眼前。
在20來分鐘里,有三趟28路、39路公交車沒有違規(guī)在“綠化帶站臺”?,而是停在了前方50多米、有公交站亭的站臺前。很多在“綠化帶站臺”候車的人,一邊咒罵著司機(jī)“干嘛不停車”,一邊沖下“綠化帶站臺”的臺階,在機(jī)動車道上尾隨著公交車奔跑。
在20來分鐘里,還是有一輛28、一輛39路公交車違規(guī)在“綠化帶站臺”?俊⑸舷鲁丝。而羅淇友的血痕,就近在咫尺。
傷離別
晚上7時20分,死者父母從深圳驅(qū)車趕到龍洞醫(yī)院。之前羅淇友的叔叔一直瞞著實情,只在電話里催促他們盡快趕來。
【晚7時24分,醫(yī)院停車場】
羅媽媽一下車,就抓住了羅叔叔的胳膊,連連發(fā)問:“飛飛(羅淇友小名)怎么樣?怎么樣了……”一連問了五六聲,卻得不到羅叔叔的回答,羅媽媽的臉色驟變,失聲痛哭,一下癱倒在地上。
羅爸爸沉默地站在車尾,沒有哭、沒有鬧,五六分鐘后,在妻子不能止歇的哭喊聲中,他忽然蹲在了地上,把頭深深地埋進(jìn)了雙臂中……夫妻倆隨后抱頭痛哭。
【晚7時43分,急診室外】
半個小時痛徹心扉的慟哭,讓羅媽媽漸漸失去了支撐住自己的力氣。當(dāng)辦好手續(xù)可以去太平間見女兒時,她必須要人架著才能走。她臉上已經(jīng)沒有淚水了,似乎有些失神,一路囁嚅著盯著羅爸爸的臉小聲問:“飛飛在哪里啊,飛飛在哪里啊……”
【晚7時54分,醫(yī)院太平間】
夫妻倆一路蹣跚著走到了太平間。沒有人忍心去看他們揭開裹尸布、看到女兒遺體時的場面。寒冷的夜空里,只傳來一個母親心碎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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