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封走進(jìn)毛澤東的辦公室其實這是一間臥室、書房兼接待室。辦公時的毛澤東很安靜,也沒有什么大的差使需要衛(wèi)士們做的,就是倒個茶、換個煙什么的。這些雖然看起來很簡單,但要服務(wù)好毛澤東就不僅僅是做這些明擺著的活兒了,還有許多需要衛(wèi)士憑自己的眼力去處置。后者最主要,也最難做到。
毛澤東兩眼不停地盯在一份又一份的文件上,并有時有節(jié)地喝著茶、抽著煙。
小封進(jìn)屋時,茶杯里的水已沒了,他正準(zhǔn)備上前取杯為毛澤東加茶水,一個意外的驚人之舉使封耀松呆住了:毛澤東的那只空閑著的左手抬了起來,然后將三個手指伸向茶杯之中,輕輕地搓了搓杯中的殘茶葉根,隨即稍稍用力地撮起一把殘茶葉,慢慢地塞進(jìn)了嘴里,那兩腮一動一動地,如同老牛嚼草一般,津津有味。
“報告衛(wèi)士長,主席吃起茶葉了,是不是嫌茶水不好?”小封不敢出半點差錯,連忙跑到值班室將這一驚人的“發(fā)現(xiàn)”告訴了李銀橋。誰知衛(wèi)士長滿不在乎地說:“他的老習(xí)慣。殘茶葉能提神。”
封耀松還是第一次聽說。他想,我的窮老爹喝茶水時還講究不吃隔夜茶,毛澤東主席竟連殘茶葉也舍不得浪費!真是不可思議!
天黑了,小封見毛澤東那雙穿著圓口鞋的腳不停地拍著地。開始小封以為是毛澤東累了,在活動血脈,隨著拍地的次數(shù)不斷地增多,他猛地想起了什么,忙去看溫度計。糟了,還不到13 !北京的農(nóng)歷十二月,可已是嚴(yán)冬了呀!
小封將左手貼在鼻子底下,思忖著怎樣讓毛澤東別凍著了雙腳。有了!他機(jī)靈地找來兩只熱水袋,灌滿熱水后,輕輕地走到毛澤東的桌前,蹲下身子,將兩只熱水袋捂在那一雙大腳背上。拍地腳不再動了,室內(nèi)只有“沙沙”的翻紙頁聲。又過了一會兒,小封取下熱水袋,用雙手輕柔地為毛澤東的兩腿按摩了一遍。畢后,他正要撤身,卻被抬眼所看到的情景驚呆了:毛澤東雙眼溢著感激的淚花,像慈父一般地對他說:“這好!這好!多謝你了,小鬼!”
封耀松的眼圈頓時也紅了,慌忙退到一邊。
“小封,把我的鞋子給弄來,我馬上要開會去了!”又是一天,毛澤東游完泳后,對封耀松吩咐說。一個是濃重的湖南口音,一個又偏偏是地方方言難改的浙江人。嘿,這一下熱鬧了。毛澤東要的是鞋子,封耀松不知怎么聽成了“桃子”。
一聽說毛澤東要吃“桃子”了,封耀松像接到了“十萬火急”的命令,拔腿就往廚房跑。
“侯 侯師傅,快,快給我個桃子,主席要吃桃!”
“桃子?這時候哪來桃子呀 ”侯師傅急得直拍大腿。
最后還真讓他給想出法子了:一個紅盈盈的大水蜜桃放在了小封手中。
“主席,給!”小封像是完成一件神圣使命似的將桃子鄭重其事地托到離毛澤東眼睛一兩尺遠(yuǎn)的地方,嘴里還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毛澤東習(xí)慣地抬起那對看書的眼皮,半晌愣在那兒。
封耀松見毛澤東愣了,不由得也愣住了,他輕聲細(xì)語道:“剛才您要的 我給拿來了!”
毛澤東突然一悟,終于忍不住地“撲哧”笑出了聲,越笑越開心,最后竟笑得直揉眼睛:“我 我說讓你拿鞋子,你怎么 怎么把這東西給拿來了?”毛澤東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指雙腳,樂個不停。
“這 嘿嘿 ”小封終于明白了,他也不好意思地跟著毛澤東笑了起來。
“小鬼,我們一個是湖南人,一個是浙江人,可都是中國地方方言的能手,我們倆在一起,可有熱鬧戲呀!”毛澤東把小封拉到自己的身邊,像父親關(guān)懷兒子一般地?fù)崦⌒l(wèi)士的頭發(fā),十分逗趣地說道:“好,好,我喜歡這樣的熱鬧戲,不過今后可得注意,可別把我的肚腸根給笑斷了,?!”
封耀松靦腆而又真誠地點點頭。
“我能在毛澤東身邊工作多年,大約就是靠這傻實在吧!”幾十年后,封耀松回憶起那段難忘的經(jīng)歷時,笑著這樣說。
衛(wèi)士田云玉,一副機(jī)靈活潑相,是個誰見了都說“可愛”的小伙子。他能在毛澤東身邊工作那么多年,大概是屬于“老頭子”對機(jī)靈可愛的小伙子的一種特殊“寵愛”吧。
確實,田云玉是一開始就被毛澤東喜歡的小衛(wèi)士,而且他也是惟一在江青與毛澤東兩人之間都“吃香”的衛(wèi)士。
田云玉能到毛澤東身邊工作,憑的也是他那股可愛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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