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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來:寫作更多地依賴作家的天賦
2010年04月23日 19:02 來源:中華讀書報 發(fā)表評論  【字體:↑大 ↓小

  寫作更多地依賴作家的天賦

  ——訪四川省作協(xié)主席、作家阿來

  瀏覽過阿來博客上的《成都物候記》系列。此前他的很多作品諸如《塵埃落定》、《空山》、《格薩爾王》……部部都是厚重宏大的史詩性作品,沒想到大氣沉著的阿來寫起花花草草,竟然也如此地嫵媚多姿,搖曳生情,能如此細致地體味“留春與惜春的情致”,同時還因為史料的佐證讀出了一株株植物的前世今生。附在文中的,是無論構(gòu)圖還是意象都饒有趣味的照片,且全出自阿來之手。

  卻原來,這些都是阿來病中之作。他拍植物寫植物已經(jīng)有三年時間了,只是過去都把關(guān)注點放在青藏高原的野生植物身上。如果不是因為動了個小手術(shù)還在康復中,一時還不能到青藏高原去。手癢難耐,就拍城里的花草過過癮!拔疫@人就不能對什么東西上心,一上心,就會盡最大努力去弄清楚。也是通過這種方式觀察這個城市最不被人注意的一個方面,她也是城市文化的一部分!

  三年來,阿來不斷地搜集植物的資料,但是從來沒有發(fā)表過。在他的想象中,這遠不是一本書能承載得了的內(nèi)容!霸谖捏w上沒有想好,可能跟青藏高原的地理植物學有關(guān),也和今天時尚的游歷(不單純是旅游)貫穿、結(jié)合起來。無論地理還是游歷還是所遇到的植物,又都關(guān)涉到更深的文化。這方面的作品,文體分割一向比較大,地理就說地理,植物就說植物,文化就說文化,我想會找到一種方法把幾者貫通一體,而所積累的材料遠不止一本書。”

  這兩年,雜志書(Mbook)盛行,張悅?cè)挥小鄂帯,郭敬明有《最小說》,韓寒成立《獨唱團》,現(xiàn)在,阿來也在琢磨是否趕趕“時髦”。當然,也不一定做,用他的話說,是希望有個努力的方向,“可能將來寫小說有寫不動的時候,老了,搞點野草閑花。為退休做準備。”阿來幽默地說。而這個與大自然親近的過程,也是溫存他兒時記憶的過程。

  談家鄉(xiāng):留在記憶里的算不得溫暖

  讀書報:最早留在記憶里的家鄉(xiāng)是什么樣子?

  阿來:我對家鄉(xiāng)的記憶并不那么美好。我們成長的那個年代,如果在農(nóng)村出生的話,肯定留下的是比較沉重的記憶。大部分農(nóng)村都一樣,太窮困。跟鄉(xiāng)土文學中描寫的農(nóng)村不一樣,鄉(xiāng)土文學里農(nóng)村有著像烏托邦一樣美好的田園生活。

  但是也有美好,就是自然界的。可能跟我生活的地區(qū)有關(guān),老家那一帶屬于藏區(qū),沒有完全上升到高原,有草地、森林、河流,自然環(huán)境優(yōu)美。前后十多里地就那么一個小村莊,出門就是大自然。但是貧困讓人很少享受這些美好。所以,今天回憶起來才顯出加倍的溫暖。

  讀書報:童年和青少年時期對一個人的成長是十分重要的,但是美國批評家尼爾·波茲曼在《童年的消逝》中有過“童年正在消逝”的言論,美國文化好像敵視童年的概念。您怎么認為?

  阿來:一方面童年可能確實深刻地影響我們,甚至完全有理由一輩子都被這記憶所纏繞。在我們重新建構(gòu)世界時,可能作為一個重要的因素影響你。但是對世界的看法還是要有一點超越性。文學既基于個人經(jīng)歷和感受,又要超越這些,和更寬廣的世界和更寬廣的人類的經(jīng)驗與情感連接起來,當然,很多時候這分寸難以拿捏。

  讀書報:這么多年來,對家鄉(xiāng)的印象也不停地變化吧?您有36年的時間生活在那里?

  阿來:我也巴不得每次回去都有新感覺。但是太熟悉了,從成都出發(fā),三百多公里路,哪里有怎樣的彎道,哪里有棵漂亮的大樹,都太熟悉了。我不斷地回去,還是對她有希望,希望她變得好,這也是對社會的一種希望。但是回去更多還是很正常的來來往往,不過是一天的車程,不能說一抬腳就到,至少油門一踩就到了,沒有什么依依不舍。

  這也是中國文學中有趣的問題:把故鄉(xiāng)的依戀渲染到難以割舍的程度。我不太相信。

  如果故鄉(xiāng)那么美好,為什么很多人一生最重要的努力就是離開故鄉(xiāng),特別是作為鄉(xiāng)村的故鄉(xiāng)。當然會存在某種特殊的感情,大概也和古代文學傳統(tǒng)有關(guān)。在古代,因為交通問題或者其它問題,可能走一次就不回去了,像賀知章的詩“少小離家老大回,鄉(xiāng)音無改鬢毛衰!蔽页O脒@個事情。古人這么感嘆可以理解,今天的人們再這么表述就有些夸張了。

  讀書報:但是您依然稱故鄉(xiāng)為“肉體與精神的原鄉(xiāng)”,您覺得,在自己的寫作經(jīng)歷和人生經(jīng)歷中,故鄉(xiāng)給予您怎樣的滋養(yǎng)?

  阿來:對于我精神的養(yǎng)成、性格的養(yǎng)成、對世界的看法,都有非常深的影響。所以,我想,超越自己在某個方面也是超越故鄉(xiāng)。如果還想自己有新的認知,不能老在現(xiàn)有的水準上,離開那個鄉(xiāng)村,對農(nóng)村出生的人來講,都有改變自己生活的動機。

  除了對我精神氣質(zhì)上的陶冶,更重要的是,使我有了一個立場,不管離開再遠,可能我們出生底層,堅持這種立場的人不太多,我還是會站在他們的立場。

  在城里,盡管各方面條件都還好,但人們有時候還有不滿足,而且我們的不滿足比底層人民的還多。我就常常警醒自己,想想我的父輩,我的同時代還身陷農(nóng)村的人,一切都釋然了。我們應該少追求些物質(zhì)利益,多做些精神上的堅守。

  談影響:每一部作品都與家鄉(xiāng)有關(guān)

  讀書報:您的每一部作品,都與故鄉(xiāng)有關(guān)。

  阿來:這個沒辦法。

  讀書報:您出生和成長的地方是個傳統(tǒng)的藏族村落,藏族文化和傳統(tǒng)對你的人生有何影響?對你的寫作有何幫助?

  阿來:人都是這樣,要表達情感,也要傳承集體記憶,一個村莊一個家族都有他的英雄人物,也有很多傳奇需要人傳頌,更多的是通過故事的方式。我聽過很多,主要還是口傳的、歌唱形式的。

  過去精神更多指向于宗教,我已經(jīng)從那個環(huán)境中出來,精神指向是多方面的。文學也是自我完善、自我教育的一個方式。

  讀書報:你的作品主要是寫藏族歷史,寫藏民生活,是希望大家通過你的作品更深入地了解藏族文化和藏民生活,還是只是出于你個人的寫作習慣?

  阿來:這就是一個人的氣質(zhì)性,我自己寫作的時候,更多的是表達自己。當然客觀上可能會有超出自我表達的客觀效果。讀書報:作為一個藏族作家,我猜測您更多的是從藏族民間的神話、家族傳說中吸收營養(yǎng)。但是我記得有次采訪您的時候,您說過自己印象最深的作品是《聊齋志異》。

  阿來:我們喜歡復雜的東西,包括批評家們也喜歡復雜的東西,把一部《紅樓夢》分析來分析去。世界上的東西都是這樣,大家都說好的東西不見得那么好,說不好的東西也未必就那么不好。《聊齋志異》精靈剔透,看起來很簡單,其實漢語動作和小說形式的把握達到了非常高的境界。我也讀明清筆記,更不要說散文詩歌!肚f子》里頭也有表達很好的修辭,雖然其主要目的不在文學上,而是哲學的表達。

  藏族沒有嚴格意義上的書面的獨立的文學。書面表達不發(fā)達的地方,往往口頭表達很發(fā)達。我更多地是受口頭文學的影響。在我們生活的地方,大部分人沒能上學識字,有點像回到百十年前的中國,國語還沒有推廣,生活在方言的世界里。所以書面語言系統(tǒng)對普通人的影響不大。

  讀書報:您是從22歲才開始寫作的?第一篇作品是什么?有關(guān)故鄉(xiāng)嗎?阿來:后來有了正式的工作,生活安定下來才開始寫。上世紀80年代文學熱,我的周圍很多人在寫。第一篇作品是寫草原的。

  讀書報:您的成名不算早,《塵埃落定》出版時您36歲,而且出版的過程也不順利。前期的準備過程是否很辛苦?

  阿來:之前寫過很多,不是很差,但是很多編輯拒不承認。《塵埃落定》發(fā)表是在1998年,我準備了十來年。這個過程并不折磨。這得看你對寫作的理解。不能說寫作沒有一點功利之心,也希望通過寫作改變命運。但是寫作本身、閱讀本身是這么有意思的事情,本身就充滿樂趣。我常常講,寫作要有樂趣,閱讀要有樂趣,如果寫完小說就住院了——如果是這么苦的事情,我就不干了。

  談創(chuàng)作:寫作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讀書報:在寫完《塵埃落定》之后,您有六年時間一個字都沒寫。當時您打過一個讓我記憶深刻的比喻:“就像一個人剛轟轟烈烈地談完一場戀愛,讓他馬上跟另外一個人再這么銘心刻骨地戀愛做不到!钡恰犊丈健废盗袑懲旰,《格薩爾王》的創(chuàng)作并沒有間隔太久。寫作時那種“戀愛”的感覺還有么?

  阿來:我對寫作,不僅是智力的投入,還有更多情感的投入!犊丈健穼ξ襾碚f,也一樣,但作品太長了,時間也太長了,到第三部的時候,我巴不得快點結(jié)束。

  《空山》寫到三分之一或一半的時候,我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心中有了完整的輪廓和人物的形象,剩下的就是在字數(shù)上的完成,所以不影響下一本書的準備!犊丈健穼懙街虚g,因為關(guān)涉到沉重的現(xiàn)實,而心情抑郁,就關(guān)了電腦上高原。上高原有兩件事,一是終止寫作,二是觀察植物。邊寫《空山》,邊搜集格薩爾王的故事!陡袼_爾王》需要學術(shù)上的準備,需要調(diào)查考證,需要感性和理性上的回歸。正好《空山》的寫作過程,是對自己過于沉郁的情感的一種調(diào)適。所以,寫《空山》時就用搜集格薩爾這樣的古老傳奇故事來調(diào)適。所以,上部作品完成后,馬上就能進入《格薩爾王》。

  寫作需要訓練自己,作家也要不斷調(diào)適自己。我一直在關(guān)注古典文學、西方文學創(chuàng)作中始終高產(chǎn)且高質(zhì)的作家是怎么做的,像蘇東坡、杜甫,托爾斯泰、?思{……他們的寫作持續(xù)能力很強。尤其很多西方作家,一生都在寫作,寫的都不是很差。

  我發(fā)現(xiàn)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調(diào)適,他們是把寫作融入到生活中去,而不是寫作和生活截然分開。研究他們的作品,分析他們的寫作方式和生活方式,讓我們的藝術(shù)生命長一些,別曇花一現(xiàn),也別像過山車,上頭和下頭差距太大,大得讓人吃驚。

  讀書報:這是個非常獨特也很實際的研究課題啊!

  阿來:也是我同樣會面臨、同樣可能經(jīng)歷的一個問題。我的前半生,寫得少,或者說在學習寫,后半生要靠這個過日子。物質(zhì)上是,精神上也是。所以關(guān)注這個問題。

  讀書報:懂多種語言對于寫作有幫助么?

  阿來:大家表揚我說,阿來用的漢語非常好。我相信和漢語作家比沒什么慚愧的,甚至有驕傲的理由。我不相信對語言不重視的作家會是一個好作家。但是長期浸泡在一種語言中,太熟悉了,熟悉到看不到它的優(yōu)點。

  如果有一種語言作參照,很容易地,兩相對照,另一種語言的特點會呈現(xiàn)出來。

  讀書報:無論詩歌散文還是小說,您的語言都特別優(yōu)美而且充滿詩意。

  阿來:這至少是我希望達到的。漢語這種文字,承載了古典文學中傳承下來的那么多詩學美學的東西,沒有理由讓她像當下這般的荒蕪不堪。

  我精心對待文字,是我對語言史的尊重和敬意。說是沒用的。愛什么東西,就在還擁有她的時候珍惜她。文字也是如此。

  讀書報:我們常常是說到愛情時才這么表述。

  阿來:愛情只是針對一個人——當然也要珍惜。但是文字是針對無數(shù)人。

  讀書報:《格薩爾王》是屬于重述神話的一本。當時為什么愿意接受這個“命題作文”?

  阿來:其實是兩相結(jié)合。剛開始做“重述神話”時重慶出版集團就找過我,當時沒有答應,因為當時剛開始寫《空山》,不太可能騰出手來做另一件事情。另外也不確定寫什么,《格薩爾王》也不是他們的命題!犊丈健凡畈欢嗔巳挥谛兀焱瓿蓵r,我去青藏高原沒有目的地旅行。過去接觸《格薩爾王》,更多的是案頭上的。后來是在藏區(qū),接觸到形形色色的民間藝人,了解他們的生存狀態(tài),我找到了入手的方式,不然簡單的重述也沒有太大意思。想法成熟的時候,恰好他們又來找我。

  當時快寫完了合同都沒簽。因為“重述系列”有一些要求,字數(shù)不能超過十六七萬字。我說這個事情不行,不能削足適履。我不反對小說寫得精煉。但是就這個題材來說,她本身的體量太龐大,太精煉了就只有干巴的骨頭了,像博物館的恐龍化石,讀者也不愿意看。我們寫小說,除了大家看到的好處外,還因為寫作的過程有點High,有點過癮。如果別扭,就不寫小說了。

  讀書報:我一直在想,是什么成就了阿來,是這方水土還是后天的努力?也許很大程度上還是天賦。如果讓您分析自己成功的原因,或者說給文學愛好者提供些可供借鑒的建議,您認為有哪些因素?

  阿來:當然是天賦。中國人喜歡為了別人的高興說假話。其實很多問題,無須高深的理論與智慧,反問一下就明白:這方土地又不是養(yǎng)我一個人,我是最不被養(yǎng)育的一群人中出來的;有人說因為寫的是西藏題材。很多人也在寫西藏啊,如果寫作僅僅是出生在哪里,題材是什么問題這么簡單,那我們就像念芝麻開門一樣念一下就成名了。

  但是西藏給我氣質(zhì)性的影響,抹煞同樣很難。寫作更多地依賴作家的天賦。我相信上帝造人造就出了不同的人。造我們就是寫寫小說。僅僅背后有片土地是不夠的,僅有天賦也不夠,還需要不斷地提升自己,把文學作為自己修持的事業(yè)。土地給了你基本的視野與感覺,但有價值的文學還要參與全人類的對話,就必須從地域性的眼光超脫出來。

  讀書報:地域?qū)δ芯窒廾矗?

  阿來:當然。她讓我知道一些事情,也讓我不知道一些事情;讓我敏感到一些事情,也讓我不敏感到一些事情。

  讀書報:您對自己目前生活和寫作的狀態(tài)滿意么?

  阿來:非常滿意。一直認真地努力地寫,這是我的目標。每一部作品,不想所有人都說好是假的。但是做不到。只要懂書的人說,這個寫得還行,寫得認真,就行了。

  今天我們喜歡拿廣大讀者說事。我心目中的讀者沒有這么大的群體,只要求知的人、愛美的人、愿意認真思考的人喜歡就好。世界這么大,一定有這樣的人,同氣相求。

  記者 舒晉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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