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宗頤:嘆北季南饒少一人
饒老接受羊城晚報記者專訪時寫下深情挽詩,以悼念昔日好友
“我跟季公是好朋友,”白色的眉毛下面,92歲的國學(xué)大師饒宗頤(見圖)眼中依然流露著哀傷。羊城晚報記者在香港采訪饒宗頤時,他輕輕地說:“做學(xué)術(shù)很苦的,我不能勉強別人去做,我一個人苦就好了。”
痛失兩摯友
借杜甫詩遙寄哀思
“遙睇燕云十六州,商量舊學(xué)幾經(jīng)秋。榜加糖法成專史,彌勒奇書釋佉樓。史詩全譯駭魯迅,釋老淵源正魏收。南北齊名真忝竊,乍聞乘化重悲憂!苯栌枚鸥﹂L沙送李十一(銜)韻,饒宗頤近日再作挽詩一首悼念季老,字字寓意深切。
“這是我小時候?qū)W的杜甫的一首詩!泵恳粋字放佛都已經(jīng)刻在饒宗頤的腦海里,他拿起筆,逐字逐句地在羊城晚報記者的采訪本上寫了起來!拔乙昧嗽娭幸痪洌骸R名真忝竊’。這首詩,我記了90年了!
以這樣深情的詩歌遙寄哀思,饒宗頤心中依然悲痛。源自上世紀的情誼,兩位國學(xué)大師一直惺惺相惜。11日季老去世的時候,女兒、好友商量好,先不要告訴饒宗頤。直到國家領(lǐng)導(dǎo)人委托送來慰問,大家才知道難以隱瞞了。果然,饒老當下慟痛之極,即日揮書“國喪二寶,哀痛曷極”!拔覀儸F(xiàn)在盡量不再提季老的事情,還找輕松的話題分散他的注意,”饒老的女兒對此一直很擔憂,“父親還有很多的計劃、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92歲高齡的饒宗頤用陶淵明《歸去來兮辭》之‘聊乘化以歸盡,樂乎天命復(fù)奚疑’的“乘化”二字表示已經(jīng)超脫生死,然而,他卻掩飾不了自己的擔憂,“悲老成之凋謝,而憂來者之難繼,”再次提到季老的去世,饒宗頤緩慢地說:“做學(xué)術(shù)很苦的,我不能勉強別人去做,我一個人苦就好了!
大師自稱大豬
豁達之情了然于胸
“北季南饒”一直是國學(xué)界里公認的大師,可是饒宗頤卻打趣地說:“我不是大師,我是大豬”。“‘大師’是佛家說法,我又不是和尚,所以我不是大師!
每每問及養(yǎng)生之道,饒宗頤僅一句話:“坐在葫蘆里。”當席之間,大家相互猜測,難道這個“葫蘆”就是葫蘆賣藥、猜不透的意思?饒宗頤搖搖頭,笑著說:“是元代詩人的一句話:‘天地小于瓜’!被磉_之情了然于胸。
饒宗頤說他現(xiàn)在甚少出門,甚少應(yīng)酬。他每天清晨四五點醒來,寫字、看書、做研究,然后再回去睡個“回籠覺”。中午在女兒的陪伴下到家附近的一個潮汕餐廳食用午餐,下午要么休息,要么繼續(xù)看書,晚上很早就睡覺了。陽臺外是香港有名的跑馬場,一周兩次的賽馬,饒宗頤常常在躺椅上看著,當休閑節(jié)目。
“父親的心靈很純真!迸畠貉壑械酿堊陬U是這樣的:“他已經(jīng)90多歲了,但還是很勤奮,總是有忙不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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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羨林之后饒宗頤排名大師首位
近日有網(wǎng)站以“究竟誰將成為新一代的國學(xué)ICON”為題展開調(diào)查。結(jié)果顯示,與季羨林齊名、學(xué)界稱“南饒北季”的饒宗頤名列第一。 本報記者 李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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