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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少華:我所見的冰心先生(組圖)(3)
2009年02月27日 17:07 來源:中華讀書報(bào) 發(fā)表評(píng)論  【字體:↑大 ↓小

  五

  每見冰心先生,總不免引起這念頭,以為煙海般的漢語詞匯中,仍有些當(dāng)名之而竟又無以名之的意思在。

  記得青年女編輯由岑,面見冰心先生求稿。當(dāng)時(shí)我正在坐。她無意間說起自己的娃娃又生病的事。兩年后,老人見了她,就隨口問了問:“你的娃娃該滿地跑了,不那么弱了吧?”竟感動(dòng)得小由一時(shí)含滿了淚。

  可見老人本來就是一位名之而又無以名之的了……

  還記得那次,我要陪同謝冕兄,前去拜望冰心老人。

  謝冕也是福建人,北京大學(xué)中文系博士生導(dǎo)師。我曾跟他說過,老人家可是普通話一絕——此時(shí),正在樓門外剛要叩鈴,卻還沒有去叩,我就小聲笑說:“在普通話里,你可還雜著福建話呢!敝x冕也小聲說:“我簡(jiǎn)直就是福州長樂話,再加點(diǎn)普通話罷了!

  等我們進(jìn)來,也都問候了冰心先生。談話間,果不其然,老人口齒極好。我看看他,他也看看我,彼此一笑。

  老人問:“你們笑些什么呢?”

  謝冕笑說:“您講的北京話好極了,不像我。”

  老人也笑說:“我的父親原是海軍艦長,在艦上都說些普通話,所以我也跟著說。到煙臺(tái)不久,又是海岸邊,普通話也就越來越熟——那正是民國初年么!

  還聆聽了老人口誦龔定庵的《鳳棲梧》詞,及黃仲則的七絕詩,并且講述了《尚書》的摘句,也是警句,誦詠就像己出一樣,不知不覺竟如清泉瀉竇……

  冰心先生姓謝,名婉瑩。我就說:“您二位在五百年前,說不定還是一家子哪!”

  那這到底是不是“名之而無以名之”?

  六

  到1987年夏,外面感覺熱得夠嗆,可屋里卻涼快不少。這不么,暑假周末,我、妻子、女兒和她的男友,一同到冰心家里來看望。老人仍雙手拿著助步器出迎。

  “您看,”我就說,“我們可全都來了呢!”老人微笑著。

  見有臨窗向南的北屋小客廳,我們也落了座?课鲏Γ嫌兄芸偫碚,下有舊書柜;靠東墻,則高掛一楹對(duì)子。

  記得冰心先生說此為龔定庵集句:

  世事滄桑心事定胸中海岳夢(mèng)中飛

  我曾聽老人講過,早在1924年住美國沙壤療養(yǎng)院的時(shí)候,就請(qǐng)她表兄劉放園先生給自己寫集句,想回國后也好懸掛。誰知?jiǎng)⑾壬拐?qǐng)來梁?jiǎn)⒊壬H自寫下!可那時(shí)候,冰心還不曾認(rèn)識(shí)梁先生呢……

  這是后話。老人請(qǐng)女兒坐到沙發(fā)上來。

  陳姐給我們都沏了茶,只給老人端來了白開水。

  女兒的男友拍著照。

  見女兒把海燕出版社出版的《中國兒童文學(xué)藝術(shù)叢書·散文十家》請(qǐng)老人看。里面第一作家,就是冰心先生。

  老人拿過這本書,又看了看,沒有言語。是默想,還是……好半天才說:“《往事(其一)·七》,特別想往——說我母親是‘荷葉’,我是‘紅蓮’,說‘心中的雨點(diǎn)來了,除了你,誰是我在無遮攔天空下的蔭蔽?’我就又想起母親來……”

  我們都沉默了。忽想起去年春末的清明來。胡絜青先生及同學(xué)舒乙,去八寶山陵園,為老舍先生拂塵。我也陪同前往。還沒出陵園呢,胡絜老就說起了冰心先生,還隨口叮囑我說:“文藻去世后,她是難免寂寞的。你得空兒倒該去看看她,陪她說說話兒”……

  這時(shí)候,老人讓陳姐拿來一件友人送的緋紅色的大方巾——“百壽圖”,讓我們看。只見這是一百個(gè)不同的“壽”字。老人沒怎么說話,只看著我們笑。

  又見老人就以剛剛出版的上、中、下三冊(cè)《冰心譯著選集》贈(zèng)給我們,并信筆寫下“送給少華、玉英及曉征”字樣。

  接著,冰心老人還讓陳姐從隔壁的書架上,取來一尊荷花燈燭給女兒說:“這是我85歲生日時(shí)候,朋友送來的,那就送給你吧……”

  直到現(xiàn)在,女兒還珍藏著……

【編輯:張中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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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隸巴人的原貼:
我國實(shí)施高溫補(bǔ)貼政策已有年頭了,但是多地標(biāo)準(zhǔn)已數(shù)年未漲,高溫津貼落實(shí)遭遇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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